讀完《村上春樹雜文集》(更精準一點地說,是讀了收錄其中的〈牆和蛋〉)之後的心情很類似當時看完《Life of Pi》後所產生的。創作者把自己相信的那部份呈現給觀眾,那是一種坦白,非常真誠而且謙卑,狂妄地和我個人的經驗結合,大概就像是將《א》交到讀者手中時的感覺吧。會讓我覺得憑藉著這份感覺,就此相信這個創作者的創作是沒問題的。
我鄭重地將《地下鐵事件》讀完後才開始讀雜文集,對我來說《地下鐵事件》是我認識村上的第一步。在兩本書的訪談和寫作過程中,村上春樹一直小心地調整自己的位置,盡可能地不去操作或加以干涉,這已經是一份溫柔。無論他決定著力於被事件影響的「普通人」而寫作的《地下鐵事件》,或後來補完奧姆真理教信徒方面的《約束的場所》,村上並不是因為同情而去從事這樣的寫作活動,而是為了理解,兩部份的動機不可思議地都是一樣的,很讓人感到寬慰。
《約束的場所》在最後一篇與河合隼雄先生的對談〈懷著「惡」活下去〉裡,村上春樹提到:
……他們跟一般社會的價值觀本來就完全格格不入。雖然不知道這種人在總人口中占百分之幾,但我想不管是好是壞,在社會體系中過不下去的人,確實存在。我想如果有類似能夠接納這些人的收容單位不是很好嗎?*1
所謂的「能夠接納這些人的收容單位」,由於對談中指涉的對象比較接近於奧姆真理教,我個人想再將「收容單位」的輪廓更模糊化,用「空間」來代稱。我曾在自己的河道上說過,我對於溫柔的定義是能夠(願意)讓出空間來,不是「好吧,我允許你」,而是「這樣啊,這邊有你的位子,請坐」,努力在自己坐著的椅子上再讓出一個座位來。村上春樹無疑就是這樣的人。
很久以前還在使用iReading時,曾看過二哥對於希爾達推崇村上春樹的批評,我自己一直到這個時候才看村上的書,一方面是因為作品數太過龐大,一直無法選擇,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當時累積太多對村上的盛讚,我認為自己如果在這種前提下去閱讀村上的作品角度是不正確的;我覺得目前讀完的三本是個很好的開始。像我在文章首段所說的,我覺得相信這個創作者是沒問題的。接下來將會開始閱讀村上的小說,我很期待。
很久以前還在使用iReading時,曾看過二哥對於希爾達推崇村上春樹的批評,我自己一直到這個時候才看村上的書,一方面是因為作品數太過龐大,一直無法選擇,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當時累積太多對村上的盛讚,我認為自己如果在這種前提下去閱讀村上的作品角度是不正確的;我覺得目前讀完的三本是個很好的開始。像我在文章首段所說的,我覺得相信這個創作者是沒問題的。接下來將會開始閱讀村上的小說,我很期待。
卯四禾/13.10.18
*1:在村上春樹。《約束的場所》(約束された場所で)。賴明珠(譯)(台北:時報文化,2002)。頁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