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刊名:《六月雪》
■作者:卯四禾
■封面:FANG
■語言:繁體中文
■性質:原創耽美BL
■字數:30,000左右
■書價:NTD.120
■規格:B6膠裝,彩封
■首販:CWT31,攤位號碼兩天皆為C11《二十四小時戰爭戰線》
《六月雪》是二年級製作獨立呈現時的劇本《深度傾斜》算是前傳的故事,講述艾恆到紐約求學時那兩年發生的故事,想側寫艾恆這個角色,於是以友人保羅的角度來撰寫。在這樣的動機下完成的一篇文章。最初在《Note.》小報上連載,是自己也很喜歡的故事,這次將它擴寫,將整篇文章的結構補充得更加完整,如果有閱讀過〈六月雪〉的朋友,也非常推薦看看擴寫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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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更新書價、寄出通知信
(試閱一)
新學期從九月開始,第一堂素描課中擠著來自各種不同主修的學生,以及各種國籍的臉孔,他饒富興趣地藉著窗外的陽光打量著有些擁擠的教室,雖然課綱上清楚地寫著第一堂課是人像素描,今天的光線卻讓他覺得只做人像素描實在太可惜了。
老師是個至少年過五十的白人男性,看起來為了作品已經好幾天沒好好睡過,沒剃乾淨的鬍渣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老男人用有些疲倦的臉龐對新生們笑笑,揮著手說你們自我介紹吧,之後兩兩分組,就開始做素描的練習。
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那些流暢或不流暢的英文,在那些臉孔中找尋著能夠比光線更吸引他的。他看見一條正紅色的圍巾,在那個顏色之上是一張黃種人的臉。
那個人沒有一般黃種人給他的感覺,他的皮膚蒼白,嘴唇抿成細細的一條線,坐在那裡卻與整個環境格格不入,硬要他形容他會稱呼他是很精緻的一個人。自我介紹終於結束後他筆直地往他走去,他不曉得他的英文好不好,於是用很簡單的詞彙對他開口,佐以一些手勢,黃種人很快地抬起眼來看向他。
視線對上時他意識到這個人擁有一雙很美的眼睛。可以一組嗎?他用眼神詢問,黃種人輕輕地笑了,鬆開的嘴唇仍是薄薄的兩片,色澤和膚色一樣很淡。
教室裡不止他一個黃種人,但他固執地認為他和其他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他們安靜地描繪彼此的臉部輪廓,偶爾停下來請對方暫時不要動。課堂結束後他在門口堵到他,盡可能地用真誠的笑容問他下課要不要去喝茶。我沒課了。黃種人說,眨眨眼睛調整著肩上的背帶,他只花了一秒就決定要翹接下去的藝術史,然後親暱地捏捏他的上臂,說那,我們走吧。
他帶著他穿越校園,在咖啡車為他們買了兩杯拿鐵,『我請客。』他說,黃種人看起來有些訝異,但很快地就接過他手中的紙杯,向他道謝。
他們找了個階梯坐下,他把杯蓋打開,然後看著黃種人就著那個小小的杯口喝著,眼睛大概是看著某棵樹,在他沒有準備好時就開口問他,我的文化喝茶,你試過嗎?
紅茶?他反問,察覺到他的英文比想像中流利,雖然還是帶著一些口音。黃種人又笑了,搖搖頭說不是,這樣講不清楚的,改天再帶你去唐人街……開開眼界。
他說好,然後問了他的名字。
艾──恆──
黃種人發了兩個很特別的音,在他嘗試著重覆時露出愉快的笑容,事實上他笑出聲來了,驚動了幾隻在草坪上的鴿子。艾恆被鴿子的振翅聲嚇到而縮起肩膀的模樣讓他暗暗下定決心,這輩子無論如何都要學會這兩個字的正確讀法。
你的呢?艾恆漆黑的眼睛轉回來看向他,他吞了一大口咖啡才說,保羅。
保羅。他用東方的口音重覆著,保羅。保羅。艾恆。他忍不住又開口,結果惹來東方男人再一次的大笑,更多不堪其擾的鴿子往天空飛去,艾恆的髮絲順著風勢撲在臉頰上,看起來狼狽而美好。
(試閱二)
他在城市某個積雪甚深的角落找到他時,少年幾乎要將自己埋進那個垃圾筒裡。他翻找著什麼的姿態專注而充滿生命力,他隱隱看見有什麼從他的動作之間流洩而出,許久未曾經歷波動的心臟緊了一緊,於是開口叫住了他。
少年俐落地掙脫那個垃圾筒,轉身面對他。湛藍色的雙目直截地與他的眼睛對視,他怔怔地看著那張勻稱的臉孔,優美而深邃的輪廓,鼻樑的角度堪稱完美,雪地的反射讓他的臉頰彷彿浮了層光。『你需要地方過夜嗎?』保羅幾乎是脫口而出。
少年的眼神首先出現一絲防備,才問他條件是什麼。他根本沒想那麼多,支唔了下才說那當我的模特兒吧,繪畫的,可能需要裸體……可以接受嗎?
可以啊。少年顯得有些意外,然後又補上一句:我最多只會打擾你三個月,三個月後我就走。他求之不得地連聲應好,少年的表情終於卸下厚重的防備,掬起破舊的圍巾往臉上一抹,友好地朝他伸出手:『我是文森。』
他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個地方是乾淨的,當他走近時甚至能聞得到一股騷臭,但那完全不影響他拓展身體維度時的張力,他毫無招架之力地握住了那隻指節突出的手:『保羅。』
保羅。他聽見少年夾雜著悶哼的呼喊,包裹著他的柔軟內壁一緊,他瞬間感到從尾椎蜿筵而上的電流,然後是身下人懲戒似的目光。「你好不專心。」文森抱怨,攀住他身軀的雙腳微微施力,讓他又更加地深入他一點。
他安撫似地將手伸進文森背脊和床鋪間的縫隙,捧著少年的身軀讓他們雙雙坐起來。這樣的姿勢能讓他更加深入他,文森在深入的過程中不由自主地伸出雙臂撫摸他的肩膊,仰起頸子讓男人親吻他的喉結,發出饜足的嘆息。
他們做的次數不多,通常是文森有意地製造氛圍,為他服務,讓他能夠進入他,然後引領他探索他年輕的身體。他想著該問他到底成年了沒有,高潮的感覺卻來勢洶洶地將所有念頭通通掩蓋,他錯過了詢問的時間點,此後便再也提不起勁開口詢問這件事。
文森很擅長和人保持距離,借住在他那間位在皇后區的單位裡,生活習慣簡單,使用著最少量的空間和資源,從不曾真正帶給他任何遭受入侵的感覺。他第一次讓他嘗試在窗戶前進行模特兒的工作是在某個午後,終於將他安置在背景的逃生梯和磚牆之中後,少年驚人地維持了數小時的專注。他在骨架的描摹結束後走向他,無法置信地開口:『你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是嗎?』文森活動著四肢,對他投以微笑。
他們的第一次發生在他剛完成一張以他為對象的水彩畫之後不久。他其實並沒有讓任何人看見那張畫的意思,但文森接近他的腳步像貓一樣,他甚至不曉得他在他身後站多久了。
『你才是不可思議的那個。』文森的聲音帶著敬畏,他猛地轉身,發現少年湛藍色的雙目蕩漾著某種情緒,然後走近他,繼續說:『天啊,這太美了。』
『你的確是。』他想了一下,還是選擇告訴他,看見少年難得地露出一絲害臊。
接著文森不發一語地抽走他手中的筆,握住他的手腕,牽引著他的手掌貼上自己的腹部。他感覺得到他身體的溫度,曉得少年如汪洋般的眼裡會有多麼熾熱,而他用不著接觸就已經感到唇舌的乾燥。
『來做吧?』文森的垂下眼簾問他,語氣輕得彷彿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