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的陽光正好。溫度和煦而風吹輕柔。他回到這個家裡來時他正倚著樹幹小憩,在不容他喘息的疼痛中似乎終於降臨了片刻的安寧。
他在他身旁跪下,鎧甲的摩擦和鳥鳴並不和諧,他蹙起眉看著他以笨稍嫌笨拙的姿勢打開作拱形閉合的雙手,精巧的小盒在陽光下閃爍點點碎光,他看見他困惑雙眼上睫毛快速的搧動。
繫於其上的金色緞帶穿著一張小卡,熟悉的字跡使他立起身來,喃喃地念了一個名字。
(葵。)
他的聲音是那麼地動聽,以致他險些就要將小盒摔落。他在他看不見的面甲後方將視線移開,對他抬起手鼓勵著他將它打開。緞帶在他手掌上輕輕躺下,盒子裡頭是一顆形狀完美的心形,白色的糖霜以好看的字體寫著,愛。
以及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時臣。)
沉默和尷尬同時在他們之間快速地展開,他重新將另一隻手掌覆上,急切地想將手掌和小盒收回,卻被他制止了一切慌亂的舉動。
他喊了他的名字,以他不可置信的那種動聽的語氣:
(蘭斯洛特。)
他是那麼地想看看他的臉而渾然不覺鎧甲的解除,
而他又是那麼地想遮掩自己的表情而在躲入他頸間時無意讓雙唇擦過他的頰邊;
最後他除了他紅透的耳廓和微微顫動的背脊外什麼也沒看見,他聽見他說: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