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ange, milk t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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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年聯絡他的時間比想像中的要早,江雲靄接起手機時碰撞到剩下的半顆橘子,他原本還想著要留到明早,但看來能當季年的消夜。
他為他開了門,季年友好地碰了碰他的手臂,接著就直奔浴室。他的桌上還放著隔天要小考的工數,嘩啦嘩啦的水聲卻很干擾思緒,句子來來回回看了幾遍都進不到眼裡。江雲靄一個段落都看不完,就感覺到一雙手搭到自己肩上。「要不要幫我?」季年的聲音裡帶著笑意。 他循著那隻手臂往上望,季年的頭髮還滴著水,薄薄的嘴唇抿成一個彎,嘴角的弧度把他的興趣都勾了出來。 「幫什麼?」江雲靄旋轉椅子,讓自己面對季年。後者順手將一疊紙張遞給他,江雲靄不用看都能猜到那九成是劇本──果然是。他垂下眼閱讀,季年的手指同時追上來在紙張上比畫:「這裡。」 江雲靄快速瀏覽了一下,覺得不對勁,抬起頭的時候眉頭也皺起來:「你不是要我演吧?」 季年一臉有何不可,江雲靄笑出聲想拒絕,季年卻將帶著熱氣的整副身體湊上來:「只有我會看到,江雲靄,你不是沒演過戲啊。」 「我那是高中陪你們鬧的,你現在都是專業的了,我哪高攀得起……」江雲靄說的認真,但季年眼裡的東西讓他還沒講完就動搖了,最後補了聲嘆氣:「好吧。」 他們站起身,季年大方出讓秘書的角色給他演,自己則選了那個自尊心極高的女爵。「她等等會打他兩巴掌。」季年往空曠處走時若無其事地說,江雲靄卻頓住腳步:「兩巴掌?」 季年轉過頭來輕輕頷首,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江雲靄軟化了態度問他:「你不會要真的打吧?」「女爵屈身用赤裸的手掌賞他巴掌,那是愛意的表現。」季年說,「我非打不可。」 江雲靄妥協了。季年站在他面前,幾個呼吸就把笑意收回去,眼神一冷,雙唇抿緊,朝他跨出一步:「不能是Marcela,Teodoro。我不會應允你和她的婚事,去找個別的女人,但不能是Marcela。」 「……為什麼不能是Marcela?為什麼您要求我去找別的女人?為什麼我必須假裝我愛的是別人?我欣賞那個女孩,她也欣賞我,我們的愛是高貴的。」江雲靄側眼看著劇本,帶情緒時盡可能地忽略心中的尷尬。 「下賤的奴隸,我會殺了你。」那句話像是嗔怒,但季年的口氣聽起來彷彿結了冰,江雲靄不自覺地縮起肩膀,往下接道:「夫人,您為何要針對我呢?」 季年的情緒慢慢累積,江雲靄飄去看台詞的眼睛還沒轉回來,就感受到那股如地動般隱隱的怒意朝自己襲來,「……你那張粗魯的嘴,下流、卑賤的流氓!」 巴掌來了。江雲靄忍不住閉上眼,幾秒過後卻只感覺到一片柔軟的皮膚貼到自己臉頰上來,很像……季年手掌的觸感。他睜開眼想問怎麼回事,季年的嘴唇已經貼了上來。 他的嘴唇微張,索性順勢將舌頭滑進季年嘴裡,從他的齒列間嘗到奶茶的甜味。他們吻了一會兒,江雲靄才留連地讓唇瓣分開,不解地問:「我以為你說的是打巴掌。」 「巴掌打下去要流鼻血的,」季年的鼻尖碰著他的,接下去那句話幾乎融化在他們之間那就快要不存在的縫隙裡,「我想了一下,覺得實在捨不得。」 江雲靄笑出聲來,念頭一轉,故作正經地問:「你剛剛說她打他幾個巴掌?」 季年的眼裡閃出一絲慧黠的光,答道:「兩個。」 江雲靄於是湊向前,得逞般地在季年唇上又印了個吻。 ─ 後話。 Funahashi的原創耽美小說《Sound of Years》衍生。江先生好色哦,寫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這麼覺得,明明也只有想讓他們兩個親來親去的而已。 在我眼中的江季就是這樣的情侶。蕭林的吻大概會是各種菸草和咖啡的味道吧,江季的話則如標題所述,總之是甜甜的吻。 劇本是西班牙文藝復興時期的劇作家Jill Booty的作品《The Dog in the Manger》,沒有中文譯本的樣子,文裡的翻譯是,嗯,不才我獻醜,還請各位不吝抓蟲指教……(艸) 卯四禾#.12-11-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