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了她十五分鐘的獨白,十五分鐘。她可以用那些語言和觀眾性交,讓他們高潮,也可以更巧妙。她可以讓他們顫慄。不是到達天堂,是去了趟地獄。 我會為妳寫的。她說。在心裡說。徵選時她看見她站在鏡子邊撥弄頭髮,她並不真的在撥弄那些頭髮,被她染成紅褐色的那些頭髮。後來她只問她原本的髮色是什麼?棕色。 棕色?是的,小姐,棕色。她用淘氣的語調回答她,把那個「miss」念得宛如「sister」,身體循著高跟鞋的角度斜斜地站著,下巴靠著胸口,抬起眼睛。 留回來。她說。三個月之內留回來,我就給妳角色。 她的眼睛裡熊熊地都是火燄。 三個月之後她不僅得到了角色,還得到了數以千計的觀眾,以及她。她抱著棕髮女孩的背部,手掌沿著她姣好的軀幹線條向下滑,撫摸她的髖骨,啊。她在她凌亂而霧氣蒸騰的棕色髮絲間嘆息,啊。感覺她們的胸脯融化成愉悅的糖漿。她們都非常非常地濕,她們張開雙腿,與彼此交纏,她用嘴唇親吻她的肌膚,親吻她掉落的呻吟,她帶領她們的觀眾去了地獄一趟,她帶領她的女主角上了天堂。 她知道她遇到了難關,她知道這些一點也不容易。她就像一顆從地脈深處被人挖掘而出的原石,必須經過很多,很多的磨練,才能開始發光。她低頭親吻女孩的肩頭,癡迷地想,還要很多很多才夠。 妳究竟為什麼願意給我角色呢。女孩的身軀透著情慾的粉紅色,臉龐埋在她的上胸,詢問聽起來怯懦而易碎:我那麼不知天高地厚,為什麼不刷掉我……因為我看起來就是會和妳上床的樣子嗎? 她從床上起身,撥開她臉頰上的棕髮,愛憐不已地親吻她滲著汗珠的鼻翼,在她耳畔低喃:她是妳的角色,妳還不懂嗎? 那是我因妳而生的愛的詩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