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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不曉得你究竟是使用了什麼,你並沒有動筆,甚至沒有眨眼(沒有快門的聲音),也沒有將我的手握起來,嘗試記憶我手指的長度和指節的寬度。你始終都走著,在我身邊笑,說著無傷大雅的玩笑話,直到我告訴你我要走了。 於是你停在那裡,用你的眼睛看著我和我的腳步。我要走了。我又說了一次,你點點頭告訴我你有聽到,你知道了。沒關係嗎?我問,你說沒關係,然後笑起來,說我把妳的樣子記住了。 於是我沿著你的目光慢慢往前走,走幾步就忍不住停下來,轉過去看你,看見你笑。 「笑什麼啦。」 我覺得忍不住的自己實在好糗,也笑出來,然後問你這樣真的沒關係嗎?「真的。」你說,投射得遠了一點,讓聲音可以朝我而來。「所以你,」我側著身體,朝後方轉頭,只能看見被壓縮的你,你的笑容也擠在一起。「你準備要忘記我了嗎?」 「沒有啊,」 你說,又接著說:「我會記得妳的樣子。」 你說得像一個承諾。 花從你的目光沿途長出來,我想我會一直記得那些花是美麗的模樣,但已經記不清楚你的目光從什麼時候變得不同。我知道我可以走了。我忽然想和你道別,也想和你道謝。但我該走了,而你會記得我的樣子。我走得很慢,你沒有跟上來,我知道你已經在遠遠的地方,仍看著我。我的樣子會變成一盞燈從黑暗中射出的光,一對腳步,還有一次結束話題的笑聲,以及一些拍打的力道。我知道你將會用這些記得我,而遺忘我的原形。記得我的聲音,還有我的友善,一如我記得你的手掌以及你掌心的紋路那樣,你也要記得。這就是我們可以擁有彼此的最好的樣子。 / 卯四禾#.13-08-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