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是一樣。還是一樣。可笑,而後用最惡劣的手段彼此折磨。直到彼此所有完好的部份都不復存在,傷痕累累,體無完膚。
他甚至來不及適應木吉就將手指退了出去,花宮抽了口氣,「慢著……」事實上第一個音也只能微弱的從唇邊滑落,木吉直接進入他。他吃痛地緊緊收縮後壁的肌肉,感覺到木吉火熱的陽具嵌在他的身體裡。那個男人。花宮模糊的視線裡看見他仰起頸子,「你太緊了。」木吉說。喉頭滾出一聲饜足的嘆息。
疼痛讓他的下半身動彈不得,而他雙手的手腕早已在電梯裡就被木吉的領帶緊緊縛住。他在被進入的瞬間就哭出來了,不是情感上的,是生理的反應。因為那真的很痛。他實在控制不了淚水,只好緊緊咬住下唇,哭都哭了,至少不能讓聲音也背叛他。
木吉開始推進那根幾乎是兇器的肉棒,緩慢得簡直就像凌遲。花宮更用力,更加用力地讓齒列陷進嘴唇裡,破了,鮮血沿著齒緣竄出,和他的唾液溶成一道黏稠的河,往下巴的尖處匯流。
花宮低著頭,不希望被木吉看見自己的臉,不允許自己看見自己的臉。但那個男人瞭解他就像他瞭解那個男人,花宮感覺到一隻大手由下而上,幾乎籠罩了他半張臉,扳著他的下顎,硬是將他的頭抬起。
「就叫你不要咬吧,都流血了。」木吉的聲音溫柔得簡直不像是真的,陽具在花宮體內的挺動沒有停過,花宮使勁扭動頸子,木吉的力道更強,他幾乎就要聽見自己的顎骨被捏碎的聲音。「好可憐。」那句感嘆化成一團溫熱的氣,包覆他整隻右耳,接著掌握他頭部的那隻手一使力,他們的嘴唇就那麼撞上,他感覺到更多更多的血因為木吉擠壓他嘴唇的動作流出來,那個根本不算吻的吻裡全都是鐵鏽味,花宮知道自己的,也感覺到埋在自己體內那個東西都更硬了。
木吉在他就要窒息前一秒放開他的嘴唇,花宮張大嘴不顧一切地呼吸,看見自己在木吉哀憐的眼睛裡有多麼狼狽。男人的嘴邊被他的血弄得一塌糊塗,他在笑。木吉鐵平還在笑。他們還是一樣。一樣可笑,一樣執著。無藥可救地嘗試一切高尚的不高尚的手段,就為了把對方從立足點上扯下來,揪著彼此的手說什麼也不肯放,還有更深的深淵,就兩個人一起往下墜去,更深,更深,都無所謂。
花宮抽蓄般地牽動嘴角,情不自禁地追逐上那雙能將他啃噬得連一點點骨髓都不剩的嘴唇。木吉張嘴含住了他那個微小的動作,吸吮他仍在流血的下唇。
花宮閉上眼,開始感覺到些微的快感沿著脊椎向腦部攀爬,原始的本能驅使他主動向後迎和木吉的動作,讓他能夠更精準地擊中那一點,讓他能夠更深,進入到他的最深處,將他逼瘋。對。就是這樣。對。花宮仰起頸子呻吟,眼淚洶洶地在眼眶邊翻滾著,腦海裡卻是一聲比一聲還要響亮的:對。對。就是這樣。對。再來,再來,更、更、更──更多──只要你沒有地方能回去,你就只能和我在一起。只要你什麼也不是,你就只能變得和我更像,越來越像,像這樣,用和我相似的手段,蹂躪我,踐踏我,直到你自己也化成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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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話。
送給我們家柚仙子!想像中是成人木吉和花宮的故事,我心中的木吉大概是個花宮限定的ドS吧,這種人當起施虐的一方威力實在是強到讓人異常興奮。木吉並不是被花宮弄壞了(雖然對花宮來講感覺就像是這樣),但那其實是他們為了接近彼此而發展出來的相處模式。我心中的木花則是互相破壞的關係。
卯四禾#.12-10-24